恋综 ABO 灵魂伴侣AU

阅览预警：

没有语意错误的平行世界线。

DONGKIZ没有改名 八人团。

BGM：甜约翰《降雨机率》

全篇8K

「太多相遇 只留下也许

如果你同意 这次我们可不可以？」

01.初印象

你相信命运吗？若是拿着这个问题去问朴栖含，男人或许会跟你说命运、MBTI、那些毫无科学根据的东西，他并不放在心上，对朴栖含来说，当下才是真的。可是，兴许是上天的恶作剧，这样的人却在成年被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当然——并不是什麽不好的事，只是灵魂伴侣的传说在他身上应验了。

照例刷牙洗漱换衣服，就跟平常一样没有变化的普通日常，朴栖含却注意到自己身上出现了淡到几乎不易察觉的纹身英文缩写。

JC。

纹身出现在右侧手臂，绕一个圈变成环。看起来简单的两个字母，却註定了他未来的另一半——明明连对方长什麽样子都不知道。彼时尚且年少的他指着纹身跑去向父母寻求意义，但得到的回应也模稜两可，也不是没有查过，最后只能把事情先搁着，事情久了，也逐渐没了下落。

「今天的天气晴转云，有机率降雨⋯⋯出门请备伞。」车窗裡传来女主播播报的声音。他从思绪中抽离，想起十九岁他第一次意识到灵魂伴侣意义的时候。

天空很灰，皮鞋因为雨水折射出反光。他推开咖啡馆的门，这个时段店裡的客人很少，朴栖含依照手机裡对方传来的照片四下搜寻，最后定格在角落。

一百九十三公分的身高放在人群中本就是惹眼的存在，更不用说那张脸一出现几乎吸引了全部目光。

「这裡、这裡——嗯？」他寻找的男孩从菜单后头探出半张脸，看上去神情惊讶。朴栖含到来之前朴宰灿正在研究手裡的菜单，他抬起头看向男人，在心裡默念了一句：哇，果然真的好高。

Alpha、漂亮的脸、身上若有似无的浅淡香气。

这是朴栖含的第一个印象。以前音乐放送时曾经见过几次，对于朴宰灿的团体也就停在乖巧又讨人喜欢的后辈的浅薄印象。男孩的黑发蓬松柔软，靠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一种甜软的香味。

起先他并没有很在意纹身，忙碌的生活伴随着年岁一起到来，朴栖含逐渐忘记了这件事——直到他在音乐放送中遇见了朴宰灿。说起来奇怪，就像人总是会在某天突然记起那些早已被遗忘的小事，也能说是见到灵魂伴侣与生俱来的直觉，就看了一眼的瞬间，朴栖含却几乎可以确定，朴宰灿是他缺失的另一半。

但朴栖含那时候也并未做任何行动——不管怎麽说——唐突搭讪未免过于奇怪。他来不及思考，听见队友呼喊自己的声音，朴栖含转身离开待机室，决定不做多想。而朴宰灿正好与朴栖含错身，回过头只见着那抹耀眼的金色残影。

当天晚上回寝室时他忍不住问队友，要是错过了灵魂伴侣——那怎麽办？

「谁？是谁让我们的Enigma动心了？」郑因成来了兴致，智勋跟熙俊也凑过来问，哥遇到谁了？

「我也不确定。」朴栖含又补了一句：「嗯，我觉得他长的很像巴达兽。」

「⋯⋯？」

「算了，反正。」李东源飘来一句：「错过了还会再相遇的。」

「是吗？」

「毕竟是灵魂伴侣嘛。」

——

「我帮你拿行李吧？」

「啊、谢谢哥。」

「不过哥怎麽在这？」

「宰灿才是，怎麽来了？」

「经纪人说有个工作还不错。」没想到哥也在，朴宰灿想，那还不算白来。

——整个DONGKIZ都知道，他们的门面有个非常喜欢的前辈。朴宰灿不敢说，从在待机室看见那抹金发以来，至此之后他就一直注意着朴栖含。明明只打过几次照面，也压根算不上熟悉，但朴宰灿总会趁队友熟睡或不在的时候偷看前辈团KNK——又或者说，偷看朴栖含的直拍。

朴宰灿鲜少有心跳加速的时候。

在很多时候他给人的印象似乎都是高冷、面对任何事情都明白自己的需求，无论何时何地都心态平稳，不容易起波澜。可是当脚踝上开始浮现那圈SH，纹身的颜色一天一天随着颜色逐渐加深，并且意识到这个人有可能是他未来的灵魂伴侣时，朴宰灿还是像第一次体会情窦初开的小孩一样，无法自主地怦然心动。

没想到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不过说实话，看见朴栖含出现在咖啡厅裡时，他非常吃惊。一档恋爱实境节目，製作组找两个当红的艺人来进行贴身拍摄，在广大演艺圈这几千分之一的机率中，期间限定的恋爱对象——是最喜欢的前辈。

滚轮随着移动的声音嘎吱作响。朴栖含把行李搬入房内，装潢是温暖的米色，客厅摆着浅黄色的布制沙发，上面零散地扔了几个蓝色抱枕。地板上柔软的羊毛地毯，朴宰灿光脚踩了几下，摩擦的感觉特别舒服。

左手边是电视，浴室，厨房，楼梯，上方两间房间，设备一应俱全。

「总之，」朴宰灿转回去看朴栖含，他伸出手，眨眨眼睛：「我是接下来要跟前辈同住一个半月的朴宰灿，请多指教。」

「嘶⋯⋯还是觉得很像巴达兽。」朴栖含看着面前朴宰灿的脸，又回想那时候队友们的表情：「嗯，果然很像。」

朴栖含嘀咕：「真的很像啊⋯⋯」

「什麽？」朴宰灿困惑。

「没什麽，请多指教。」朴栖含没注意到，裤子露出的那截白皙脚踝上，SH缓慢浮现。

——

（Q.初印象如何？）

朴栖含：挺好的，毕竟是之前就有打过照面的弟弟，宰灿很好相处，虽然有时候成熟懂事，但也有调皮捣蛋这样可爱的一面。越相处越觉得，他真的很可爱。

（有看过宰灿的舞台吗？）

朴栖含：当然有，很让人惊讶，台上台下看起来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笑）无论是帅气、性感还是可爱，宰灿把两个形象都消化得很好。

——

02.超市

「早上十一点，宰灿在睡觉，我要去叫他。」

朴栖含打开门，窗帘把房间遮得密不透光，而被窝裡面的人还在熟睡，胸膛上下起伏，眼睫颤动，朴栖含伸手晃晃他，人没醒。

男人也不急，就坐在床沿好整以暇地看朴宰灿。床上的人就像睡美人一样陷入熟睡。窗外枝叶透出的碎光洒在比他小上几岁的人那张漂亮的脸上。真好看，他的视线停在锁骨露出来的那片紫色星空。

「宰灿，起床、今天行程要去超市。」

「嗯⋯⋯」

「再不起床我要亲你了？」

「⋯⋯」

朴栖含半开玩笑，他凑得很近，却陷入犹豫。鼻息喷洒在朴宰灿额头，「还是小孩子啊，我们宰灿。」洗发精的牛奶味跟信息素自带的杜桑香味混在一起充盈在鼻尖，朴栖含低头吹起朴宰灿浏海，用手捏捏小孩的鼻子，让他快点起床整理梳洗。

「才不是小孩，哥是傻瓜吗？」不要一直喊宝宝就把我当成真的小孩——朴宰灿有点生气，待朴栖含离开后他翻身坐起，一会摸摸被捏的鼻子一会又摸摸额头，好像这样做，刚刚指尖停留的温度就不会散去。

「哇，看起来好好吃，哥做的？」朴栖含随手招呼他坐下，瓷盘裡摆着培根、太阳蛋、还有烤得金黄的吐司，上方甚至淋了起司。

今天的行程是超市採买。他们开始为期一个半月的同居生活，也许是本来就有基础印象的关係，亲近的速度比预想中的还要快上许多。朴宰灿是怕生的性子，在朴栖含面前却好像看不到这层障碍，跟小尾巴一样总是黏在哥哥身后。

朴栖含喜欢喊他宝宝，于他而言小了八岁的朴宰灿也确实像个孩子，他不自觉地把所有疼爱都灌注在朴宰灿身上。虽然对外宣称因为也有个亲弟弟，所以看着宰灿的时候总忍不住会想到他，会给他多点关爱也是自然。

但对外宣称的理由都只是理由，真正的原因只有朴栖含明白。

「到超市了。」

製作组为了考量到能拍摄到最贴近自然的状况决定不多派人手，需要外地取景时他们会协助摄影，家裡就交由朴栖含跟朴宰灿去处理。

广播裡面放着八零年代的復古流行歌曲，朴宰灿戴着圆框眼镜，他随意哼着曲子，对镜头介绍：「栖含哥在挑晚餐用的材料。」他推着手推车站在货柜前，随手指着不远处正拿起食材仔细端详的朴栖含。

朴栖含回到购物车的时候看见整车的零食，他无奈的让宰灿拿一些放回去，一看到对方瘪嘴又开始心软，说没有下次。朴宰灿对着镜头比YA，说栖含哥最好了。

小孩就知道撒娇。更不妙的是朴栖含觉得，他真可爱。真可爱，每个举动都很可爱，好像朴宰灿就是为了可爱而生的。想不明白怎麽会有人——生得如此可爱⋯⋯就像巴达兽一样。朴宰灿质问哥为何笑得一脸诡异，朴栖含摸摸鼻子摇头，问晚餐吃什麽？朴宰灿边逛边跟朴栖含聊天，想吃炒年糕⋯⋯还有炸鸡？冰箱裡的啤酒也还有剩。朴栖含回复，再点个外送吧。

——

（Q.第一次一起逛超市，如何？）

朴宰灿：以前都是跟家人去的，或帮妈妈买东西，成年以来这好像是第一次自己逛。还买了一堆酒。打算回去喝个痛快。

（那喝酒的感觉怎麽样？）

朴宰灿：哈哈，不太好。其实我的酒量还算可以的⋯⋯不过那天真的喝太多了。老实说隔天起床吐了个天昏地暗，还麻烦栖含哥去买醒酒汤，有点不好意思——嗯，下次注意。

——

03.看电影

蓝光播放机正在运作，四周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电影剧情正上演到最高潮。萤幕裡女主角被最后一刻登场的男主角救下，但萤幕外朴宰灿没有心思好好看电影究竟演了什麽。仗着周身很暗，他的脚不安份的动来动去，修长好看的手放在抱枕下面，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朴栖含指尖，朴宰灿像受惊的猫又不敢大动作，他默默把手抽回来一些，馀光瞄向朴栖含，后者正不发一语的看着电影，神情认真。

萤幕裡放着的是最喜欢的电影，沙发上坐着的是最喜欢的人。可是说起来惭愧，要是现在的朴宰灿，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朴栖含。

没办法，谁让这张脸比电影还要好看呢⋯⋯

不过看着对方这麽认真在看电影，朴宰灿忽然觉得有点无聊，难道电影比我好看吗？什麽啊，搞得好像只有我在意一样⋯⋯朴宰灿噘着嘴唇。

一个半月——短短一个半月足够交出真心吗？年纪尚小的孩子对爱情的概念还模模煳煳，好像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他盯着玻璃杯出神，脑袋在胡思乱想，过去零星谈过的几场恋爱变得像办家家酒，无法给他正确答案，朴宰灿甚至连自己的想法都摸不清楚。

哇，这就是灵魂伴侣自带的吸引力吗。要怎麽在距离裡做适当的取捨呢。最开始他对朴栖含处在默默关注，只打算好好当后辈，偶尔看着他便心满意足。可是到后来有了机会让他们的距离快速拉近，氛围忽然变得暧昧不明。

但有些东西在朝夕相处之下好像会逐渐变质。那些日积月累的暧昧在空气裡流动，不去说破的话，似乎就能持续到永远。本应做给粉丝看的营业，随着时间推进，开始渗进真情实感。

被子下交握的手，玄关的情侣拖鞋，浴室裡成对的马克杯，虚实交杂的情愫。那些藏在镜头后的、无人知晓的暗恋在疯狂蔓延，像丢失方向盘的跑车，开始超速失控，直到获救——或是坠落悬崖，粉身碎骨。

朴栖含的温柔仅此一份吗？如果我不是特别的呢？如果是为了节目效果？他会喜欢Alpha吗？还是喜欢Omega？会不会介意年龄差距？以后他也会有喜欢的Omega吗？在这一个半月裡面，朴栖含能暂时属于我吗？

如果⋯⋯他会——疑问塞满脑海，好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全都想知道。

——啊啊、朴宰灿，你好像完蛋了。

——

（Q.一起看电影的感觉怎麽样？）

朴宰灿：啊⋯⋯职业关係很少有机会去看电影，不过我是很喜欢看电影的人。偶尔没没事的时候会待在家裡一整天，连着放好几部电影。这部片子是我挑的，栖含哥说不太爱看这种爱情向的片子，结果好像看得比我还要认真。而且栖含哥太帅了，我没办法专心看电影，很煎熬。

（确实会很煎熬呢。）

朴宰灿：是吧？都不知道要看电影还是看人了。

——

04.露营

「现在我们要出发去露营了。」

天色刚亮，虽然早起但他看上去精神不错，没有平常的贪睡样子。朴宰灿坐在副驾驶座，繫好安全带，等正在后车厢放行李的朴栖含上车。他对着摄影机挥挥手，然后跟今天的一日司机打招呼：「朴栖含先生，第一次驾驶露营车的感觉怎麽样？」

「嗯⋯⋯很新奇？」

「好的，朴栖含先生说很新奇，以上是朴宰灿记者的报导。」朴栖含笑他调皮，他做了个鬼脸，把手持摄影机移动了一下，好让DV能录到后面：「谢谢节目组贊助，新的露营车，很不错吧？刚刚试躺，床很好睡。」

沿途穿越公路与风景，窗外的天气跟心情一样好。朴宰灿摇头晃脑，对着镜头比出他最喜欢做的恐龙爪子，发出嘎喔嘎喔——意义不明的声音。他又对着朴栖含做了这个动作，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朴栖含没看他，怕看了被朴宰灿可爱死。

朴宰灿得不到回应，撇嘴哺嘤，暗自生气。

「宝宝，帮我开盖子⋯⋯」车子沿途行驶，朴栖含腾不出手，本想叫朴宰灿帮个忙，结果发现周边没有传来声音，一看这才发现朴宰灿已经睡着了。

「我们朴记者趁我不注意睡着了，有点不称职。」他对着DV说道，小心翼翼的拿起摄影机放好，这孩子⋯⋯还说要带路，结果一上车就睡着了。

「宰灿，」朴栖含把车子停好，「到了。」在经过一阵时间后车子驶进了今天的目的地，朴栖含伸手把朴宰灿摇醒。

朴宰灿伸伸懒腰，他跳下车，懵懵地问这是哪，朴栖含回复，汉江。

哦、汉江。大概是还没睡醒，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跟哥出门露营了。

露营，指挥，在好天气两个人一起闲晃，呼吸新鲜空气，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做饭。平常在家裡他总是起得晚，完全清醒的时候对方通常已经把一切弄好了。朴宰灿把培根切碎放进朴栖含刚刚煮好的义大利麵裡，最后淋上奶油跟起司粉。

「好吃吗？」

朴宰灿捲起麵，把叉子怼到他眼前，后者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嚐：「很好吃。」

「哥你快看！」

吃饱喝足、又去逛了几圈一起散步消食。运气很好的遇到流星，朴宰灿拉着朴栖含催促哥哥快点许愿。

月亮高挂，漫天繁星闪烁。朴宰灿趴在车窗前，朴栖含刚刚洗好澡，发梢还湿漉漉的。水滴沿着脖颈向下，隐没在毛巾裡。他坐到朴宰灿身边，小孩嘟哝着这样会感冒的。

朴宰灿抢过朴栖含毛巾，他跨坐在朴栖含身上，开始帮哥哥擦头发。

明明自己也不擦头发。朴栖含摸摸他乾燥的发尾，又闻到从朴宰灿身上散发出来的杜桑。杜桑混着一种甜甜的、淡淡的，像小孩子会出现的奶香味。

如此近看似乎更可爱了。朴栖含揽过他的腰，靠着自己的方向拉近，被毛巾遮盖的眸盯着朴宰灿，好像一切本就该如此发展，好像他们此刻的暧昧，贴近的距离——都是真实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最后朴栖含开口：「宰灿啊，我们——」

「太近了。」朴宰灿把食指放在朴栖含唇上，「距离。」

朴栖含不置可否，只好转移话题：「刚刚许了什麽愿，我们宝贝？」

「秘密。」

「哥呢？」

「也是秘密。」

「什麽啊⋯⋯哥好小气。」

「哥要说什麽？」

「没什麽，去睡吧宝宝。」

朴栖含想，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

——

（Q.露营的感想如何？）

朴栖含：很舒服，这次趁着露营一起做了很多事，看星星、散步、还丢了很久没玩的飞盘，不知不觉拍摄也快要接近尾声，这一个月以来过得很快⋯⋯现在想起来好像搬进房子裡还在昨天？也习惯宰灿在身边了，有点不可思议。

结束后没有那孩子要过上一段无聊生活了。嗯⋯⋯还有下次的话，也想跟宰灿再去旅游。

（比较想去哪裡呢？）

朴栖含：济州岛吧。很久没去了。

——

拍摄结束了。

一个月时光飞逝，距离节目播出还剩下几个礼拜，这段时间裡面製作组忙着剪辑，朴宰灿又回到一个半月前的忙碌正轨，广告、节目都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似乎这样就不会想起朴栖含。手机裡的聊天记录还停在几天前，每每点开对话框又退出，每天重複动作，好像丧失勇气。

好想见他。哥也会想见我吗？他趴在床沿，看着窗外发呆，后悔当初离开时没能告白，可是他也不想让告白变成节目效果，他害怕告白被当成玩笑，或是与朴栖含的关係仅限于节目——人一旦有了突破，好像总会变得贪心。不管怎麽说，朴宰灿不想再回到过往单纯的前后辈关係。

朴宰灿抱着抱枕，又想起搬家那天，因为不捨所以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现在想来特别丢人。朴宰灿转过头盯着聊天框，这个礼拜一直都在想同样的问题要先联络吗？要主动吗？

像陷入胶着战况的拉锯战，谁都等着迈出那一步，但一方面又彆扭的觉得，主动好像就输了。

「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朴宰灿又移动到手机前，怎麽主动呢，要说什麽⋯⋯哥，你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哥、我好想你——好像都不对。

「啊啊、好了好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平常的行动力都去哪裡了？还是不是我们认识的朴宰灿了？」

最后李庚润实在看不下去近期朴宰灿各种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率先冲进来，柳起硕搔搔头，全珉奎跟张汶益在偷笑，薛元大跟金势泫有点无奈。「喂，你们怎麽⋯⋯」朴宰灿被吓了一跳，看到他背后一团人突然意识到这群傢伙全在偷听。

金钟亨推着他，啊总之、总之宰灿哥你下去了就知道了。莫名其妙被推到门外的朴宰灿一头雾水回过头来馀下七人还在对他喊着Fighting。

该不会⋯⋯他迟疑道，没办法，只好照金钟亨所说的下楼看看。

「什麽啊⋯⋯」朴宰灿下楼才知道他好像被队友跟暗恋对象联手蒙在鼓裡了。他想起刚刚下楼前每个人偷笑的样子，觉得这些人都太过分了，哥也是。小猫吸着鼻子，尽量地压抑自己不要被朴栖含听到。明明不是爱哭的性格，但碰上朴栖含好像总是会发生出乎意料的变化。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控制不住。

「宝宝。」朴栖含看着孩子哭红的双眼，「好了，怎麽哭成这样？」朴栖含逗他：「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才没有哭⋯⋯哥有什麽事吗？」

他摸着朴宰灿面颊正色道：「我想过了。」

「我们有年龄差距，以后也可能会吵架，可能我有兴趣的东西你没兴趣，可能未来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或是遇到喜欢的Omega——」

啊啊，果然来了？是不是该让朴栖含不要往下说？朴宰灿想，人生第一次以为自己正要体验萌芽的恋爱，其实是无疾而终吗，难道我现在就要失恋了？

「可是我也不想放弃。」朴栖含停顿，捧着他的脸，接下去把话说完：「——所以宰灿啊，听好了？」朴栖含与他平视：「我喜欢你，直到听腻为止⋯⋯不，就算听腻了我也会一直说的。」

朴宰灿又哭得更凶了。哭肿了的眼睛半眯着，才在后悔的想等等还怎麽见人。他抱着朴栖含，眼泪煳在对方衬衫上，声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我以为⋯⋯我以为哥不会喜欢我。」朴宰灿低头调整好情绪，半晌他又抬头起来看朴栖含：「可是有一点，哥讲错了。」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遇见什麽人，还有多少未知际遇，但我知道可以让我用尽全力去喜欢的，这世界只有朴栖含。」

「除了彼此，不会有人比我们更契合。」

朴宰灿用袖口挡着脸，声音哽咽：「可是我还是会害怕——就算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哥是不是会喜欢我。」

单恋好像会让人变得像尘埃一样渺小。

无论是一直以来对于想要的东西总是势在必得的朴宰灿，还是知道年下心意蹰躇不前，本想默默守护的朴栖含。人总是在爱裡变得既卑微、又胆小，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害怕失去，不满足现状，想确定关係，又害怕结果不如预期。

「我们宝宝是小傻子吗？」就像在抚摸受伤的小猫崽子一样，朴栖含温柔地摸他的头，细软的发丝拂过手掌：「我的宝贝这麽好，不会有人不喜欢的。」

「我不要别人的喜欢，我只想要哥的。」他攥着朴栖含衣角，闷闷地说：「全世界只有哥的喜欢，对我来说最重要。」

「那你不能后悔了。」

朴栖含从右边外套口袋掏出戒指盒，银色对戒就静静躺在裡面，看起来不起眼的款式，但一看就知道是找人订製的。朴栖含把戒指放进银鍊，挂上朴宰灿脖子。那内裏用小字刻着名字缩写。没有鲜花，毫不意外的过程，有点笨拙又朴素，没有他想像中的华丽场面，却意外的很有朴栖含风格。朴宰灿忍不住笑——他忽然端起公主架子，什麽，哪有人这样随随便便就求婚的。

朴栖含本想反驳，半晌又纠结的补了一句：真的很随便吗？朴宰灿睨他，哪裡不随便了，而且我甚至穿着帽T牛仔裤急急忙忙就跑出门了，男孩嘟囔，怎麽说这种正式场合感觉都应该好好打扮。

「我本来怕你不喜欢太隆重⋯⋯那不要？」

「啊？」小猫炸毛，赶忙出手去抢：「哪有人这样，哥给出去的东西不能收回⋯⋯反正，它是我的了。」

「只有戒指？」他拉扯朴宰灿软软的脸，试图逗笑小孩。

「嗯。」朴宰灿眼波流转，眉眼弯弯：「哥也是我的。」

朴栖含想，就算他们曾经擦身而过，但神还是把礼物送回了自己身边。

「对了，露营的时候哥到底许了什麽愿？」

「不是很重要的愿望。」

「我想知道——」

反正所有的愿望都与你有关，朴栖含吻他。